Argo

有了自由、书籍、鲜花,还有月亮,
谁能不快乐呢?

【凤柊】花吐き病

    兄弟俩还在月皇组时期的故事。

    一直想写的花吐病梗www

    手机码字格式见谅_(:_」∠)_我有好好分段然而甩上来还是这样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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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齿间似乎还残留着玫瑰的香气。
  
  我舔一舔嘴唇。
  
  面前的玻璃杯里,剩余半杯的清水微微晃动。泛开波纹的水面上,一片白玫瑰的花瓣静静地漂浮。
  
  我看着正放在自己面前的玻璃杯,觉得自己有点发愣。
  
  这片花瓣……哪里来的?
  
  刚刚我拿在手里的,明明只是一杯空无一物的清水。是什么时候,杯子里多出了一片花瓣?
  
  我揉一揉太阳穴,因为想不通这个问题而觉得微微头疼。
  
  应该是风吹进来的吧。我看了一眼没有闭紧的窗户,白色的窗纱正在随风轻扬。
  
  勉强用这个牵强的理由敷衍过自己心里的疑问,我站起身离开了寝室。
  
  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需要做的大大小小的练习还有一大推等着我去做,很快就让我把这片不知从何而来的花瓣抛在了脑后。像陀螺一样忙碌了一下午之后,我才想起来还和凤约了一起吃晚饭的事。
  
  我匆匆赶到学生餐厅,凤果然已经等在了那里,还帮我点了餐。我说了“抱歉”之后坐下来,拿起筷子开动。
  
  我们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话题不知怎么就说到了其他组的组员。凤轻声地笑起来,开始给我讲合宿时他和另一个组的学员住在一起时发生的趣事,说到情不自禁处,眉眼处的神情都像是要飞扬起来。
  
  我拿着筷子的手,不知怎么越来越抬不起来。本来烹调得还算可口的饭菜现在再入口,竟会索然无味。
  
  凤看我放下筷子,不由停住话头关心地问我:“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吃饱了而已。”从口中进入身体的食物似乎全都被堵在了食道,胸口传来憋闷的积郁感。我胡乱找了个借口,在凤欲言又止的担心目光中先行离开。
  
  我冲进了卫生间趴在洗手台上。浓烈的花香气从身体内部涌上来,在我张开嘴唇的瞬间,数以百计的花瓣争先恐后地掉落出来,在水池里堆成几层。
  
  我大口喘着气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白玫瑰的香气在整个卫生间弥漫,熏得人头晕目眩。
  
  镇静下来以后我拧开水龙头把水池里的花瓣冲走,然后强做镇定走回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打开桌上的电脑,在搜索引擎里快速输入“花瓣呕吐”的关键词后按下回车。
  
  滚动着鼠标浏览着搜索结果,我的心头涌上越来越多的惊讶。
  
  这是一种叫做“花吐き病”的传染病;说是绝症也不为过。因为除了得到心上人发自内心的吻,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治愈。随着病情的加深,吐出的花瓣会越来越红,最终耗尽生命而死去。在得到回应的吻后,会最终吐出一朵百合花,然后不治而愈。
  
  我半信半疑地关掉电脑。
  
  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有童话感的病?
  
  可是周身还在萦绕的玫瑰香气让我没有办法继续保持怀疑。
  
  我向后靠在椅背上。其实比起这样奇幻的病情,更加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其实是“我居然有喜欢的人”的这个事实。
  
  我几乎是绞尽脑汁想了很久,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喜欢谁。
  
  自从被接到柊家之后,我一直在半封闭的环境生活。虽然偶尔会在一些宴会上以未来继承人的身份露面,但是和外界并没有多少接触。在进入绫薙学院之前,我甚至没有朋友,更别提让我倾心的女孩子。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吧。得不出结果的我只能放弃,在心里暗暗祈祷这个来得莫名其妙的病症在发现自己寄生错主人之后赶紧离开。
  
  可是现实却超出了我预想的结果。在接连吐了几天千奇百怪的花瓣之后,我竟然从嘴里吐出了一朵完整的康乃馨。
  
  我看着眼底新鲜地仿佛刚刚从后花园摘下来的花朵,揉着眉心叹气。
  
  先不论身体里究竟是什么机能能够分泌出花朵,单单是它能够不给我的喉咙带来损伤而是直接从我嘴里掉落出来,我就已经觉得很惊奇。
  
  但我还是没有想出来我到底喜欢着谁。这让我深深地苦恼。我很认真地思考着这个病为什么会错误地来到我的身体里,我又是不是应该去一趟医院想想办法把它根除掉。
  
  “柊君身上好香啊。”楪围着我身边转了一圈,像是小狗一样吸着鼻子。“很好闻的花香味。柊君交到女朋友了吗?”
  
  “怎么可能。”我毫不犹豫地否认。
  
  但是有花香味却是真的——来到练习室前,我刚在宿舍吐了一地地白色石楠花。
  
  第一天是一片花瓣;然后是大把大把的零散花瓣。终于不再吐花瓣之后,我开始吐完整的花朵,数量也越来越多。
  
  这个疾病不痛不痒。让别人知道反而会带给别人“我有暗恋的人”的错觉,让我觉得尴尬,所以我没有和任何人提起,更没有去医院。
  
  “确实呢。柊君每天都呆在学校里,怎么可能有时间交女朋友。”晓说着,把手臂亲密地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的身体随着晓的动作有一点僵硬。
  
  我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身体接触,但我也明白这是朋友之间表达友好的表现,所以只能隐忍着不让自己表现出不快。
  
  “早上好。在聊什么这么开心?”凤推开门走进来,和我们打着招呼。
  
  “在聊柊君的女朋友。”楪用他那阴阳怪调的日语抢先回答了凤的问题。
  
  “诶,柊有女朋友了啊。”凤向我投来意味不明的视线。
  
  “没有!”我急急忙忙地辩解着。
  
  只有这件事情,唯独不想让凤误会。
  
  我和凤是异卵双胞胎的事情,在学院里没有人知道。他们以为我和凤相似的面容,只是因为远亲的血缘。这件事如果暴露对我们两个人和两个家族都不是什么好事,本着“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的心愿,我和他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甚至鲜少在外人面前做出亲密的举动。
  
  今天要练习新的舞蹈动作,在练习室里泡了一天后,几个人都累得几乎趴在地上。我让晓他们先去吃饭,自己则准备把练习时拍下来的录像看一遍,明天做出改进。
  
  “我陪你吧。”本来坐在地上休息的凤从地上爬起来。
  
  其他三个人也没有异议,打闹着离开了练习室。
  
  我盘腿坐在地上,把电脑支在膝盖上,凤理所当然地挨着我坐下伸展开长腿,还把头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叹口气:“好重,快点起来。”
  
  在这种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凤对我还像是小时候一样,喜欢黏着我靠在我身边。
  
  真是的,到底谁是哥哥啊。
  
  虽然这样吐槽着,但其实我也有不对——没有及时严厉制止凤这种行为的我自己,其实也是他会变得越来越放肆的帮凶。
  
  刚刚进行过大量的体力活动,两个人暴露在外的皮肤全都因为汗水变得黏黏的。凤毫不顾忌地搂着我的脖子,整个人都趴在我身上,看着我怀里的电脑屏幕。
  
  半长的银色发丝在我的脖颈间磨蹭着,尚还灼热的呼吸透过衣领吹拂在我的皮肤上,橙子味的洗发水味道混合着石楠花的香味在两个人身边包围着。凤本来还和我说着话评论着我们方才的动作指出不足,慢慢地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开口时,才发现他已经枕着我的肩膀睡熟,纤长的浅色睫毛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地颤着。
  
  我有些无奈地扶住他,让他倒在自己怀里枕着我的腿,这样会睡得舒服一些,然后从兜里找出耳机插在电脑上。
  
  怀里另一个人的气息让人安心。有多久没有这样紧密地依偎在一起,我在感叹时间匆匆的同时也不由嘴角上扬。
  
  我拖了拖鼠标,录制的视频很快就要放完,然后就可以叫醒凤一起去晚饭。
  
  喉间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感受;我还来不及掩住嘴唇,属于花瓣的柔软触感就从指尖传来。娇嫩宛如三月初春新绽的粉色桃花从我指缝间洋洋洒洒飘落下来,甚至还有几朵落到怀里凤的脸上。
  
  枕在我腿上的人并没有因此醒来,而是在睡梦中下意识抬手胡乱拂掉脸上的花朵。我看到凤并没有惊醒后,终于松了口气,开始轻手轻脚地捡起掉在地上的花朵藏在衣兜里,准备等会悄悄丢掉。
  
  ……今天已经不再是白色的花朵了。而是粉色的桃花。看来我不知所起的单相思,应该是加重了。
  
  从花瓣变成花朵,再从白色变成粉色足足用了一个星期。但是接下来的进展,却又明显地加快了。
  
  等到我第二天起床时,发现自己的床铺上已经满是红色的木槿花了。
  
  清理这些花瓣足足花费了半个小时。馥郁到快要腐烂的香味在整个房间弥漫。
  
  不只是颜色,花朵的香味也越来越浓了。
  
  像是想要把我体内那些不知托付给谁的思念连同我的骨肉榨干一样,盛放地轰轰烈烈,香气铺天盖地。
  
  这样的情况我已经很难隐藏了。那股花朵开到鼎盛即将凋谢时的过分明显的香味几乎从我的肌骨里透出来,不论什么衣物都难以遮掩。
  
  这已经是花吐き病末期的征兆了。如果我还不能尽快得到心上人的吻,很快就会死于非命。
  
  所以说,那个我喜欢的人究竟在哪里啊。
  
  一想到这件事心情就变得超级烦躁。我翘掉练习,一个人在学院里散步。
  
  教学楼前的空地上,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凤背对着我站在树荫下,伸展开双臂的姿态轻盈地像一只飞鸟。他的足尖灵活地在地上轻点,旋转出优雅的舞步。
  
  这是我们练习准备表演的舞蹈动作;凤一个人在这里练习。动作与昨天相比有一些不同,应该是他做了改进。
  
  我看着他投入的身影,不自觉开始出神。
  
  他从小就是这样——很有天赋,也很认真,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一直都要做到最好。只要投入到唱歌和舞蹈中,就会像一颗宝石般闪闪发光。
  
  努力的,耀眼的我的哥哥,一直都是我仰慕的人。
  
  ……我仰慕的人。
  
  明明头顶上方就是快到正午时分喷吐着热焰的太阳,我的身体却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冷得不停发抖。用力攥紧的指尖在掌心传来阵阵刺痛,皮肤都因为冷汗黏滑不已。
  
  凤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注意到了我,转过身面向我,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对我露出笑容:“怎么了翼?”
  
  他和往常一样的说话口气,和往常一样的动作与笑容,在此刻的我看来,偏偏就让我头晕目眩。
  
  我站稳身子,看着他向我走过来的身影,不自觉迈开双腿向后退一步,然后又一步。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没事吧?脸色很差啊。”
  
  他说着,加快脚步向我走过来。我却惊恐地后退着,最终转过身朝着他的反方向奔跑起来。
  
  凤的脚步声和呼唤我名字的声音都被我甩在脑后;等到我筋疲力尽再也迈不开双腿,我才停了下来,扶住墙壁不让自己颤颤巍巍的身体跌倒,然后靠着墙慢慢坐下去。
  
  我在想什么啊。我把头埋进膝盖里,伸手抱住自己哽咽着。
  
  凤是我的哥哥。是和我流着一样的血,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与我一起度过无忧无虑童年,然后和我分别的兄长,是和我有着一样的梦想,要和我一起前行的伙伴。我怎么能……
  
  剧烈运动后的汗水混合着从镜片下流下的泪水蜿蜒过脸颊。我的身体像是筛糠一样,从指尖开始剧烈地颤抖。
  
  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我的哥哥有了这种异样的感情?从他与我一起加入月皇组?从他在来到学院的第一天叫出我的名字?从我在柊家大宅的漫漫长夜里因为思念他和父母哭泣着难以入眠?从他追逐着汽车告诉我一定要再见?
  
  还是更早更早,从我们一起朝夕相伴?从我们一起在庭院里跳乱七八糟的舞蹈?从我学会叫“哥哥”这个音节?
  
  我不知道。
  
  我想我的心里,早在太久太久之前,就已经被他种下了这样懵懂的种子。然后在年深日久中终于顶破了血肉的土层,伸开来茂盛的枝叶。最终这些无法倾诉的思恋,变成了花朵,无休无止地从我身体里倒出来。
  
  他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拥有着我完整的一颗心。如果让我放弃他,我做不到。
  
  可是让我说出口,我也同样做不到。
  
  就这样烂在心底里好了;反正它们也即将成为永久的秘密。我紧紧地闭住嘴巴,不让已经盈满口腔的花朵掉落出来。
  
  这次的花香里,已经带了血腥味。
  
  我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血红色的蔷薇跳跃着离开我的身体滚落在地上,很快就摞成小小的一堆。
  
  我无力地后仰,把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已经就要结束了吧。无可救药的,没有光明的我的人生。
  
  “翼!你没事吧?!”在我陷入昏睡前,我听到了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站在一边双手撑着膝盖的人。凤喘着气,看到我的状况后吃了一惊:“翼……你怎么……”
  
  无所谓了。我淡漠地扭过头重新闭上眼睛。
  
  可是那个人的脚步却在靠近。花朵被他踩在脚下,发出吱呀的细微声响。最终脚步声在我身前停了下来。我听到衣料摩擦的声响,应该是他蹲了下来。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始料未及。
  
  他拉住我的胳膊,把我纳入到那个我最熟悉不过的臂弯。紧接着他捧起我的脸颊,在我因为吃惊而张开眼睛的同时覆盖我的嘴唇。
  
  我看着面前因为距离太近而难以看清的五官,头脑里的大雾都被这个吻带来的铺天盖地的暴风雨吹散。
  
  我呆呆地任由他引导我的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然后温柔的舌尖一点点撬开我的齿关。
  
  百合的香气在两个人的口腔中随着深吻被交换;在他结束这个吻的下一秒,一朵白色的百合摇摇晃晃,从我还没有合拢的嘴唇间掉落,打了个旋落在了一堆红色蔷薇的最上方。
  
  ……怎么会……
  
  看着我几乎傻掉的模样,凤开心地笑起来,亲昵地用自己的额头和我相抵,抬手抚摸着我脑后的头发:“还想再来一次吗?”
  
  我怔怔地看着他。
  
  他没有给我回答的机会,而是再一次用细致的亲吻,封住我已经失去语言能力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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