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go

*明天（2月9日）就是抖森的生日啦！今年也是司令的本命年，希望司令在今年生活开心事业顺利早点和我结婚！

*本来不想写的……但是 @Tuiles_ ←这个人和我说，明天可你森生日！于是我哭着战胜懒癌……

正文：

　　4

　　Tony在垫子上伸了伸腿。入夜的海边已经吹起凉风，只穿着背心和短裤的钢铁侠搓了搓胳膊。

　　一件外套从天而降盖到了Tony身上。深绿色的风衣，带着一点橘花的香水气味。

　　“Thanks.”Tony把自己整个人缩进那件外套里，在终于暖和过来以后惬意地呼了口气。

　　坐在另一边的邪神手掌心亮起一团绿光。片刻之后，沙滩上多了一簇燃得正旺的篝火。

　　“还要有烤鱼。”Tony赶紧加要求。Loki从虚空中变出烤火架，用一根铁签串起了鱼。

　　“哪来的鱼？”裹在风衣里的Tony开口询问。

　　“你冰箱里的。”Loki变出几样调料，开始在鱼上面刷酱。

　　Tony盯着Loki，目光里流露出对魔法好奇又赞赏的亮光。

　　“为魔法折服了吗？”九界第一魔法师洋洋得意地问。

　　大科学家立刻表现出不屑一顾：“魔法只是另一个物理参照系的科技而已。你没听过那句话吗？‘任何先进的科技都与魔法无异’。”

　　Loki发出一声嗤笑：“你终于愿意承认自己的落后了吗，Stark？”

　　把科学视为底线的Tony坐起来，刚准备为自己的信仰辩解，Loki就阻止了他。

　　邪神所做的很简单；他把一条闪着金黄油光的小鱼从烤架上夹下来，送到Tony嘴边。

　　钢铁侠没骨气地嗷呜咬住，然后含糊地发出一声“好烫”。

　　“我该给你变出个尾巴。”Loki嫌弃地看了Tony一眼。对方已经坐起来，一边咀嚼着吞进嘴巴里的鱼肉，一边眼巴巴地看着他，样子十足像一条等待主人投喂的小狗。

　　“我们下次可以玩这个。”Tony恬不知耻地说，“尾巴的另一端可以根据你的尺寸打造。”

　　Loki翻了个白眼。和Tony呆在一起的时间太多，邪神Stark式翻白眼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

　　“话说我们在这里干什么？”Tony说着，重新倒回垫子上。距离他脚边几米的地方，已经涨过夜潮的海水温柔地拍打着沙滩。夜空上没有月亮，只有或明或暗的星辰在天幕上闪烁。

　　这里是属于Tony的马里布私人海滩，但是除了开party时欣赏美女们的比基尼，Tony还从来没有使用过这里。

　　“看星星。”Loki说着，把架子上的烤鱼翻了个面。

　　Tony翻了一个比Loki刚才那个更加巨大的白眼。

　　“来自外星的小王子，”钢铁侠阴阳怪气地说，“在地球上寻找属于自己的小星星。”

　　就在Loki刚要说什么嘲讽的话的时候，Tony又发出了一声感叹。

　　“看那些星星。”科学家说着，把目光投向夜空，“宇宙中的星星有成千上万颗，我们的太阳甚至只是其中最普通的一个。比邻星距离太阳又4个光年，我如果想要到达那颗恒星，需要穿越九万五千亿公里。可是现在我躺在这里，觉得我伸出手就可以轻而易举抓到一颗星星。在有些时候科学并不是那么好；有的东西只会因为无知才显得美丽。”

　　Loki这一次出乎意料站到了维护人类的那一边：“不，Stark。你们人类的科学很奇妙。九界之中，你们并不是最优秀的种族。恕我直言，你们脆弱又短寿，愚蠢且丑陋。我曾经试图征服这里，但我不得不承认中庭因为有人类的守护而坚不可破。而你，Stark，你是人类中最好的那几个。”

　　Tony带着些惊讶的表情听完了这段话。

　　“Wow，”过了好久Tony才能重新开口，“从你的嘴里听到赞美我的话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你值得这份荣耀。”Loki高傲而矜持地说。

　　Tony冲他眨眨眼：“是的，作为一个优秀而又有魅力的人类，我的成就还有一个，那就是和邪神上床。”

　　Loki这次哼了一声。

　　“你很少和我提到九界的事情。”Tony坐起来，把Loki的风衣披到自己肩膀上，“讲点我不知道的？”

　　Loki用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木柴拨了拨篝火，让它显得更加明亮温暖。他略一思索，开始给好奇心起的科学家讲述听起来神话色彩十足的世界观。

　　“九界就像是世界树上结出的九颗果实，”Loki用手中的木棍在沙滩上画出树的形状，在上面点了九个圆点，“分别居住着不同的种族。”

　　“那人类呢？如果做一个排名的话，人类在这些种族中排第几？”Tony兴致勃勃地问。

　　“倒数第一。”Loki泼他冷水。

　　“人类没有精灵族的美貌，不像华纳神族天生就会使用魔法。人类甚至不能操纵任何一种自然属性，生老病死只能靠上天决定。”

　　Loki的话让Tony有点不满：“嘿，你这是在瞧不起人类的寿命吗？”

　　“是的。”Loki毫不犹豫地承认了，“时间是你们最大的敌人，Stark。我还能再活四千个地球年，大多数人类的寿命于我而言都像是瞬间。”

　　Tony郁闷地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没有再说话了。当一个人指出无懈可击的事实时，能用做反驳的语言往往苍白无力。他把下巴垫到了曲起的膝盖上，看起来也陷入了某种沉思。

　　Loki转过脸，静静地看着Tony。微微跳跃的火光中，对方的侧脸显得柔和动人，轮廓也带上了橙色的柔光；尽管如此，Loki还是看到了Tony眼角细小的纹路，还有棕色发丝间夹杂的寥寥几根灰白。他或许曾经美丽，现在也依然称得上英俊，但总有一天，上帝会来收割他的青春。时间啊，它会刺破青春的彩饰，会在美人的额上挖掘出沟槽，会吃掉稀世之珍。什么都逃不过时间那横扫的镰刀。几十年的时间对于人类已经足够漫长，但对于神族来说只是眨眼。

　　感觉到他的目光，Tony于是转过来看他。

　　“怎么了吗？”钢铁侠疑惑地问。

　　Loki递过去一条烤得香喷喷的烤鱼代替了回答。

　　他抬头看了看夜空，星星们仍在不知疲倦地闪烁着。

　　你要爱人，但你势必不能爱上一个人。Loki年幼时读过的某一卷羊皮书上这样郑重地记载；因为他不会是神明生命中永远的恒星。

　　*

　　Loki第二天继续去上班了，依旧做他的广告策划。他想不起来自己没有把那封辞职信投递出去的原因了，但绝对和公司最新的Stark工业新产品策划没关系。他才不关心Tony最近忙得连轴转也想推广的家用小型发电反应堆是什么东西。

　　午餐时间的时候，Loki一边看CM素材一边把芝士蛋糕舀下来一勺塞到嘴巴里。公司里提供的员工餐实在令他深恶痛绝，再说他本来也不需要饮食来为他补充能量。

　　画面上是穿着正装面容严肃的Tony在MIT做的一个演讲。当谈论起热爱的科学时，Tony总是认真又不容置疑。讲台下一片寂静，显然学生们也为这样脱去富豪与花花公子外衣的真正科学家着迷。

　　“我的父亲在法拉盛开办第一届Stark EXPO的时候，提出的主题是‘科技改变生活’。几十年过去，这个信条与我们这一代人依旧适用。我很愿意称呼我自己为未来学家；而什么又是未来？就是我即将向你们展示的这一切。”

　　他说着，从主讲的位置走出来，在投影上展示他的能源用反应堆模型。

　　“这个投影仪非常怀旧，”即使在美国最有名的高校演讲，Tony仍然忍不住吐槽，“我要给我的母校捐一笔款改善一下你们的设施。不不不它没有那么糟糕，也就比我家里用的落后了二十年。”

　　Loki和屏幕中的学生们一起笑起来。

　　前不久还向Loki约过晚餐的女同事在走过时看了Loki的starkpad一眼。

　　“你居然在看Tony Stark的演讲，”他的语气很是惊讶，“这可真是超乎想象。我一直以为只有搞机械和电脑的那些男人们才会对他的学术理论五体投地。你可不是那一挂的。”

　　“他很迷人。”在反应过来以前，Loki的这句话已经脱口而出。

　　“是的。”女同事点头，“一个讨人喜欢的混蛋。全纽约的女人应该都会想和他睡，当然包括我。”

　　Loki勾起微笑。他心底有着不可告人的骄傲，得意到想要和面前这个女人炫耀自己和Stark在床上发生的一切。

　　就在这时，直播的讯号突然被掐断了，一则紧急新闻插了进来。

　　“马萨诸塞州出现外星入侵者！”女主持人在摇晃的镜头前做着报道，她身后倒塌的大楼飞扬起尘土，一个喷了白色星星图案的圆形盾牌一闪而过，“外星生物正在向坎布里奇市逃窜！据我们所知，Stark工业的拥有者Tony Stark，AKA钢铁侠，正在位于当地的著名大学麻省理工发表演讲……”

　　Loki没有再听下去：他猛然站起来，推开椅子然后向外走。

　　“你要去哪？休息时间马上就结束了！”女同事在他身后喊道。

　　Loki握紧拳头。他记得Tony今天没有戴上MK7的手环，那个小玩意还在床头。而纽约距离坎布里奇超过200英里，Jarvis启动一架Mark飞过去，最快也要十分钟。

　　Loki拐出办公区域，在下一秒发动了瞬移的咒语。

　　*

　　钢铁侠盔甲到达坎布里奇的时候，正好和乘坐昆式战机赶来的其他复仇者们会合。战斗力完全不够看的外星人很快被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的超级英雄队伍打得落花流水，效率甚至比以往更高。美国队长不得不在战斗中分神去看了钢铁侠好几次，疑惑今天Tony的作战风格为什么这么沉稳。

　　当然没有人知道，盔甲里其实是空的。

　　空袭警报响起的时候，Tony和其他学生一起跑到了屋外，就在他焦急等待自己的盔甲的时候，一道绿光从天而降，而下一秒他就被传送回了自己马里布的卧室里。

　　“嘿！”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后，Tony发出抗议，“你不能阻止我参加战斗！我要去痛扁那些外星爬爬虫！”

　　说着，Tony伸手去拿床头的MK7手环。

　　Loki伸出手阻止了Tony的动作。

　　“你受伤了。”邪神皱着眉头，看着Tony西装上一处不知被什么划开的痕迹。那里有一条长长的深色湿痕。血迹还在扩大着。

　　“什么？”Tony抬起胳膊，去看自己的伤口。

　　“只是划伤。”他满不在乎地说着，还试图戴上手环。

　　Loki把自己的手指覆上那个伤口，低声念出战场上用于治愈的咒语。金色的柔和光芒闪过，那些血似乎不再流了。

　　“我回来要研究一下这个，看起来挺有用的。”Tony夸赞道。他把手环扣到自己手腕上，刚要召唤盔甲，Loki就抓住他的手把他按了下去。

　　“Jarvis已经代替你到现场了。”邪神冷淡地说着，不愿意承认自己在意识到小抱抱熊可能有危险时的那一瞬间飚得过快的心跳。

　　而在看到Tony那一道伤口时，Loki甚至觉得自己的血液有一秒凝固住了。他知道那其实真的只如Tony所言只是一道小伤，但他就是停不下疯狂地想要修补它的念头。

　　Tony站在旁边，接通了盔甲上的通讯。他对于现在的战况有点忧虑，但是那个马萨诸塞上空的小型黑洞已经关闭，现在正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外星人也没有后援，鹰眼Clint已经在抱怨这些摆明前来送人头的杂兵就是来浪费他的弓箭。又观察了一会战场实况以后，Tony才放下心，允许自己偷个懒，顺便给无人型Mark做个实战测验。

　　Loki坐在床上，从虚空里变出一个苹果，用自己随身的匕首一点点慢慢削着皮。Tony手臂上的那条伤口让他心烦意乱，脆弱的人类在一片废墟中伤痕累累闭上眼睛的想象画面在他脑海里挥散不去。已经充分认识到人类这个种族到底有多么容易受到伤害的邪神眼神阴郁，把削好皮的苹果切成一块块放进盘子里。

　　Tony在看到Loki的动作以后打了个冷战。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Loki似乎更想把那把匕首插到什么人脖子里。

　　希望不要是自己。Tony勉强地挂上笑容，转身继续去研究他的战斗数据。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