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go

*本仙女送给你的开学礼物！ @Tuiles_ 为了你坚持写完了哈哈哈哈哈

正文：

　　5.

　　Loki在人行道边的第三个长椅上坐下来。第一个长椅上坐着一对拥吻的情侣，第二个长椅上趴着一只晒太阳的橘猫。而作为一个高贵的神，Loki才不会去和他们中的任一个抢地盘。

　　在坐下以后，Loki把自己手中的纸袋放到了膝盖上。可丽饼香甜的气息涌出来，连那只打盹的橘猫都被引诱得站起了身子。

　　Loki掰开一块可丽饼，一半放到自己嘴里，另外一半丢给了那只已经在试图通过卖萌获得他投喂的猫。邪神在早晨十点的阳光中眯着眼睛，仰视着不远处那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那上面硕大的字母A因为仰角的视线变成一个扭曲而模糊的黑点。

　　Loki面无表情地转开脸。他有点厌恶这个地方，一个记载他失败的耻辱柱。再加上神盾局密切的监视，这里被列入Loki心中绝对不会想要进入的名单之一。复仇者大厦，这个保卫世界的超级英雄们的大本营，与曾经被他们击败的魔法师格格不入。除了那次因为传送魔法的失误掉到地球并且差点砸中一个熟睡的钢铁侠，Loki再没有踏入那里一步。但Loki还是决定在这里等待——距离复仇者大厦这栋纽约新地标建筑不到五百米的街心小花园，在上午的阳光里静谧地如同这繁华的曼哈顿岛的另一面。现在是十点零三分，Loki还有最后的五分钟。

　　事情要从早上说起——在早上九点钟，一通电话残忍地打断了Tony在实验室放得震天响的Metallica。视频中穿着整齐套装的Pepper坐在明亮的办公室里，头也不抬地在电脑上打着字。

　　Tony无声地冲着叛徒Jarvis比了个中指，而捧着一本诗集坐在工作室沙发上的Loki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早上好Tony，很高兴看到你已经起床了。”女CEO抬起头来，声音里却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成分，“我想你还记得今天是你的Maria基金会宣告成立的日子？”

　　“哦，”Tony赶紧拼命眨眼，好让自己显得无辜点，“不是下周三吗？”

　　“就是今天，今天周三。”Pepper面无表情地打断Tony，显然她已经对这一招免疫了。“给你一个小时，收拾干净自己，出现在大厦里。”

　　说着，她用涂着鲜红色甲油的手指指了指Tony蹭满了黑色机油痕迹的T恤：“洗个澡，换个干净衣服。需要我给你准备内裤吗？”

　　“当然不要！”Tony的反应像是听到妈妈要帮自己洗澡的十七岁男生，他心虚地瞟了Loki那边一眼，凑近虚拟屏幕的同时压低声音。

　　“我会去的。”被下属命令的总裁不满地小声说。

　　Pepper的视线在Tony因为凑近屏幕这个动作而露出的那个锁骨下方的新鲜吻痕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眼睛。她划出一块屏幕，把“在Tony不在场时和Loki谈谈”列为了紧急事项。

　　Tony气呼呼地挂断了Pepper的视频。他又磨蹭了一会把手头那几个小螺丝拧好，才不情不愿地走出工作室。

　　Loki跟着Tony上楼，在已经闭上门的浴室前停下脚步。

　　“需要浴巾吗，Stark？”邪神好心地问。和Tony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已经发现Tony在生活习惯上太过粗心，比如永远不会记得在走进浴室时拿一条新浴巾。

　　一只带着热腾腾水汽的胳膊从打开一点的门缝里伸了出来：“哦，我就觉得忘了什么。谢谢你，蜜糖。”

　　Loki的指尖绿光一闪，一条浴巾就落到了Tony张开的手里，然后邪神伸出一只脚，抵住那扇想要关上的浴室门。

　　“如果你不想，可以不用去。”Loki皱着眉头说。他已经深知Tony并不是个多么喜欢交际的人，尽管他与生俱来的魅力让他能在任何一个社交场合大放异彩。但作为一个沉迷科学的工程师，真正让Tony醉心的从来不是灯红酒绿，而是数字与金属。Loki能敏锐的分辨出什么是Tony真正想做的，就比如现在，他知道自己的小抱抱熊一定不想离开他还在奔跑着运算的数据。

　　Tony从浴室里探出头来。

　　“谢谢你，宝贝儿。”像是知道了Loki心里在想什么，Tony把还湿漉漉的手贴在嘴唇上冲他飞了个吻，“但我如果不去，你知道的，你今晚会看到的就是举着刀杀进来的Pepper了，而我觉得你不会打得过她的。”

　　“我可以替你去。”Loki抱着胳膊。

　　Tony愣了一下。

　　“哦，”他语气复杂地说，“按照地球——按照美国的法律，你没办法代表我，除非你是我的——”

　　钢铁侠住嘴了。因为在他面前，一道绿色的烟雾已经裹挟住了原本站在那里的邪神。片刻之后，那里出现了一个穿着Prada西装的TonyStark。

　　“这是我最早学会、也最精通的魔法之一。我甚至变成过Odin去见我的母亲，当然她没有认出来，或者是认出来了没有说。”“Tony”开口这样说着，声音也不再是那副优雅的伦敦腔，而是和Tony本人一模一样的美式口音，而那副傲慢自负的神态，也和本尊如出一辙，“哦，很高兴能平视你，Stark。”

　　Tony因为Loki最后的这句话把本来惊讶张大的嘴巴闭上了。同时还忍住了一句想要夸赞对方魔法的“amazing”。

　　他用最挑剔的眼光把Loki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而Loki则挑着眉坦然地接受了他的目光。十秒钟之后，Tony不得不承认，以一个Stark的严格，他也完全看不出Loki的一点错漏之处。

　　“所以你会替我去吗？”Tony又问了一遍。

　　Loki勾起一个假笑。

　　“你愿意的话，当然可以自己去。”他靠着门框，懒洋洋地说。

　　“那就拜托你了宝贝，要知道我真想亲你一口。”Tony欢欣地说着，重新钻回到浴室里，“让我先把衣服穿上——Jarvis？听得到吗伙计？给我们的小王子开出来一辆布加迪威龙？”

　　Loki在Jarvis回应的同时站在浴室门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为那个没能落到这里的吻感到了一丝遗憾。

　　*

　　把那大半袋可丽饼留给了那只已经足够胖的橘猫以后，Loki拍掉了手上的碎屑站起身。整理过西装上并不明显的褶皱后，他掏出一副咖啡色的墨镜架到了鼻梁上。

　　“要知道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舞台，所有人都只不过是其上的演员罢了。”邪神这样自言自语着，向那栋大楼走去，在迈动脚步的同时让自己变成了TonyStark。

　　*

　　“告诉我你会留下来参加晚宴？”完全没看出一点破绽的Pepper在媒体拍照环节凑近Loki低声说。

　　“我以为我的节目在签字完成后就已经结束了？”Loki用Tony的口气回答。

　　Pepper一边向闪光灯得体地摆出微笑，口气却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不会在我这里逃走的，Tony。”

　　“或许我可以翻厕所的窗户。”Loki说，“要知道晚宴距离现在可还有6个小时。这简直是我一年中出现在公司的时间总和了。”

　　Pepper不动声色地挎住他的胳膊：“那么正好，Tony，你的员工都非常想念你，你可以坐在办公室里和他们聊聊天。我可以安排你每十五分钟见十个人。”

　　Loki抖了一下。他终于知道Tony为什么那么害怕Pepper了；尽管他一直很欣赏这位女强人的能力，在这时候也不由得有点抗拒。

　　“我六点再过来不行吗？”他低声和Pepper商量，“我去楼下喝杯咖啡，你随时可以找到我。”

　　“不行。”Pepper简洁干脆地拒绝了他，“你会因为喝咖啡而和收银员滚上咖啡店对面酒店的床。”

　　Loki哭笑不得。就在他打算为Tony，或者说自己的名声辩解两句时，Pepper又打断了他。

　　“但我觉得你现在不会。”女CEO若有所思，“你很在意Loki的想法并且努力试图维持这段关系，你不会蠢到因为一次和别人的一夜情而和Loki画上休止符的。虽然我对Loki会不会在乎这个表示怀疑……Tony，我会和他好好谈谈这个的。如果他不是我想的那样，就算他是个外星神，我也会踢着他的屁股叫他滚蛋。”

　　Loki僵硬着听完了Pepper的这段话。并不是因为最后几句女CEO要踢他屁股的言论，而是那几句Pepper无意中透露的，更加私密而且隐晦的内容——一个非常在意他的想法，以至于不愿意和别人有其他纠缠的Stark。这个认知让Loki焦躁又雀跃。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心中有什么配合的答案将要呼之欲出，但他却无法抓住那稍纵即逝的闪光。

　　*

　　“Mr.Stark？”

　　Loki端着酒杯转过身。这是他今晚第十一次被搭讪了；显然在你有心事的时候，顶着一张全美国都认识的脸出现在酒会上并不是什么好事。就算你躲到了阳台，也照样会有人跟来。

　　Loki努力地在脑海里回想着这张曾经在VOGUE杂志封面见过的脸的主人的名字：“嗯……Elsa……？”

　　“Elisa，实际上。”女模特风情万种地走过来，最后停在几乎把自己的胸部贴上Loki手臂的距离，“我很伤心您忘记了我。要知道与您度过的那一晚非常美好，我还以为我能给您留下点特别的印象。”

　　Loki笑了一声。这更像是一声嘲讽的冷笑，尽管笑容的主人还依然保持着绅士的礼貌没有推开已经快要扯下自己裙子的女模特。Loki一口气喝下了杯子中剩余的半杯液体，指望它能浇熄自己心中无名燃烧起的火焰。

　　Loki在那个模特伸手去够背后的拉链时制止了她。

　　“我没有那个兴趣，Elisa。”邪神的拒绝很干脆。

　　“哦，”金发的美人向他眨眨眼睛，“你想玩点别的？”

　　“不，”Loki忍住自己脸上快要实质化的厌恶，“我不想做。”

　　模特脸上的表情从条都变成好奇了：“这可真是稀奇；我想这并不是我的原因？至少您上次的表现可不是这样。我能知道为什么吗，Mr.Stark？”

　　不，就是你的原因。Loki在心里恶意地说着，嘴上却换了一个说法。

　　“因为我养了只猫。”邪神面不改色地说着，“一只脾气不太好，但是非常可爱的小东西。没有我在他旁边，他会睡不着觉的。”

　　*

　　遗憾的是，当Loki回到马里布别墅的那间卧室时，他脾气差的小棕猫已经睡着了。

　　Loki爬上床在Tony身后躺下来，泄愤地在Tony柔软的肚子上捏了一把。

　　被Loki有点凉的体温冰到的Tony醒过来，但也只是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句“你回来了”后就把脑袋埋进了Loki怀里。

　　Loki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好让Tony能枕着自己的胳膊。他用另一只手环住Tony的背，把自己的下巴嵌上对方的肩膀，深嗅了一下那种咖啡混合冰凉金属的奇妙气息。

　　“实验顺利吗？”Loki说着，手指伸进Tony的背心在对方的脊背上心不在焉地摩挲。他并没有想做什么的欲望，只是单纯地想抚摸对方。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坏心情在看到Tony的下一秒就烟消云散了；邪神现在只想钻进被窝，和Tony一起暖烘烘地睡到天亮。

　　小抱抱熊含糊地哼了一声。

　　“很成功。”Tony的声音睡意朦胧，“Thanks。”

　　“我需要奖励。”Loki趁机要求。

　　“你想要什么？Jarvis都可以帮你买……”Tony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一个烤布丁机。不要试图网购一个烤箱打发我，我要你亲手做的，能烤出九界最好吃的布丁的那种。”

　　“唔，好的……机械之神满足你这个愿望。”最后几个字Tony几乎是闭着嘴巴说的。

　　在Tony彻底睡死以前，Loki抓紧时机在对方脸上亲了一口。

　　不然总觉得有点亏了。邪神心里想。

        TBC.